中国应用性能管理行业盛宴——2016中国应用性能管理大会（简称APMCon2016）于8月18日至19日在北京新云南皇冠假日酒店隆重召开。APMCon由听云、极客邦和InfoQ联合主办的作为国内APM领域最具影响力的技术大会，首次举办的APMCon以“驱动应用架构优化与创新”为主题，致力于推动APM在国内的成长与发展。 LinkedIn Staff Software Engineer 庄振运于基于云架构的性能优化专场发表了题为《容器里面乾坤大：采用容器部署应用的性能考虑》的演讲，现场解读了LinkedIn使用容器部署中的一些经验，重点介绍容器部署中几种影响性能的场景，比如内存压力场景，JVM在容器内运行的场景，不同容器互相干扰的场景等。 以下为演讲实录： 庄振运：大家好，我叫庄振运，今天很高兴能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关于容器部署性能方面的知识。今天我首先会介绍一下问题的背景，然后讲几个用容器部署时的性能陷阱，后面就是怎么解决这些陷阱，最后会有一点总结。 首先简单自我介绍下，我现在在美国的LinkedIn工作，如果大家关注新闻就应该知道，应该说我是从Microsoft来的，因为Microsoft已经和LinkedIn合并了。我的专长是Performance engineering方面，十几年来一直都做这个方面。Performance工程师跟开发这个领域不太一样，基本上要求各方面的知识都要了解多一些，因为真正的性能出问题的时候，可能在任何一个层面，我这里列了几点，大家有兴趣可以多了解这些东西，可以帮助大家debug。括号里面是我自己亲自做过的一些东西，上面是应用层，往下如果用Java的话有Java的JVM，现在容器用的也很多，这是在OS之上的，OS本身还有很多机制，像内存管理、CPU调度等都是跟性能息息相关的，再下面就是网络、硬件，像Storage等等。个人的专业之外还喜欢中国的文化，听起来很奇怪，在美国搞IT却喜欢中国的文化。 言归正传，今天要讲的问题背景就是Docker或者cgroups，大家知道Docker现在很流行，但是Docker的基础是什么？是cgroups。cgroups是用来分离资源使用的，比如如果有一个应用程序，我想限制CPU的使用，目的就是我可以部署好几个应用程序在一台机器上，它们不至于互相干扰。Docker是在cgroups之上加了package，就是怎么打包，但是它的性能方面基本上是由cgroups决定的。CoreOS也是同样的道理。 在APM的背景下有三方面的相关性，因为使用Docker和cgroups，APM也要相应的做一些调整。第一，因为程序是在cgroups里面运行的，所以有很多新的、跟容器有关的metrics。第二，如果出现性能问题，也需要考虑container这块，因为有的时候性能是由它造成的，不是由JVM，甚至不是由OS导致的，就是由cgroups本身造成的，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能有机会分享一下我们在这方面做过的东西。同样如果发现有些资源的使用超过量，APM要做一些alert。 今天我只讲cgroups不讲Docker，我不会告诉你怎么使用Docker。cgroups方面我只讲Performance，具体怎么设置cgroups大家回去可以自己看。cgroupsPerformance本身又是一个很大的内容，根据我们的经验它现在能分离出差不多十种资源，像CPU、内存等等，每一种都是有一些性能陷阱的。今天我只讲内存方面，这已经是非常大的题目了。关于这个题目我前几天发了一个LinkedIn的blog，大家可以看一下。 既然大家很少有人有cgroups的背景，我现在讲一下，cgroups已经是标准的linux内核机制了。大家百度或者Google一下怎么用，很容易设置的。这个一开始是Google开发的，后来整合到内核里面了。它有两个版本，V1和V2，现在大家用的都是V1，V2刚刚开始发布。一个Linux系统一开始就算你没有设置任何的东西，也有一个rootcgroup。rootcgroup就是你机器上运行的所有的进程，而且默认都在cgroup里面。但是你可以设置一个regularcgroup，这种普通的cgroup你可以告诉它说你最多只能用10G的内存，最多只能用2核的CPU等等，然后你把想要限制的进程或者应用程序放到这个cgroup里面，告诉它的进程ID就可以。这样以后所有在cgroup里面的应用程序，一起共享你给它定的限制，比如说10G，就是这个道理。你可以设置多个cgroup，每个cgroup可以有资源的限制。通过这样的限制，cgroup不至于互相干扰，不至于影响别人，你得到你要的份额，但是也不要能超过这个份额。 现在稍微讲一下cgroup的内存使用，如果说10G，实际上是分三块，一个是用户空间的内存使用，有的时候也叫匿名空间。另外一块是内核空间的page cache，如果你读一个文件或者写一个文件，数据都跑到page cache里面，这两块加上一块没有申请的备份，三块加在一起才是你的limit，一共是10G，这是基本的原理。Linux系统都有一个swappiness，swappiness所有的cgroup一起来共享它，你可以配置swappiness的值，这个值大家可能不太熟悉，操作系统回收内存的时候基本有两个途径，第一个就是丢page cache，第二个就是swap。怎么控制用哪块回收呢？就是用swappiness参数设置，0到100之间，100就是告诉操作系统去swap不要丢page cache，0正好是相反的，这些都是基础的知识。 下面讲一下cgroups使用时遇到的性能相关的陷阱。在讲之前我会提供一些跟每个陷阱相关的数据。我的setup是这样的，硬件是简单的Intel Xeon E5-2680，12个物理核，64GB内存，OS是RHEL7，总共有16GB的swap，swappiness值为1，为什么这么设置我后面会讲。然后workload我是用Java application，还有其他一些cgroup的统计，比如swap，就是cgroup本身有多少内存是被swap出去的，还有rss，就是这个cgroup到底占用多少的物理内存。free是操作系统提供的一个工具，就是看还有多少的空闲内存。 首先我们来看第一个陷阱，使用cgroup的时候你给它一个内存限制，比如说10G，这个10G不是说马上就给你的，它跟虚拟机很不一样，虚拟机是10G马上就给你，别人绝对用不到的。而这个cgroup，大家熟悉一个词叫且行且珍惜，这个就是且用且给你，你用1G就给你1G，用2G就给你2G。但是有一个问题，如果一个cgroup，有10G的limit，现在用了2G，想要再申请1G，操作系统能不能给呢？操作系统如果有空闲内存当然会给，但如果没有就只能释放其他的内存满足cgroup的请求。释放内存的时候又分几种情况，一种是丢page cache，如果page cache是clean的，就是说不需要写到硬盘上，那很简单直接丢掉就可以，这个是很快的，不会对申请内存的应用程序造成任何的影响。但是如果page cache不是clean的，是dirty的，这时候需要先写在硬盘上，就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了。因为硬盘写的时候很慢，应用程序需要等待，只有等待之后拿到内存才可以继续往下。进行swap操作也是一样的，如果操作系统没有空闲内存，那申请内存的cgroup就会造成性能影响。比如我们简单做一个实验，随便一个场景申请16GB的内存需要20秒，非常慢，这时候基本就停滞了，但具体是几秒取决于很多因素，比如硬盘IO怎么样等等。 接下来我们看第二个陷阱，我讲的内存的限制为10G，其实包括两部分，一个是匿名内存，一个是page cache，你每次读一部分文件或者写一部分文件都会用到一定的page cache。如果你的应用程序在机器上，你要move到cgroup里面，你首先要决定到底给它多少内存合适。这个估量有多少内存呢？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，匿名内存很容易估算，但是page cache是很难确定的。要点就是如果你没有给cgroup足够的page cache，会造成什么结果呢？第一，page cache就会不够，不光是你给它的时候不够，还有就是cgroup申请匿名内存的时候，因为有优先级会把原来有些page cache强制改出去，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，你的应用程序page cache不够。如果你的应用程序有很多文件操作，那么性能肯定会受影响。 这是个实验的例子，我画了两个图，第一幅图就是讲占用了多少物理内存了。我方便大家看，分三步讲解，第一步就是setup是什么样？比如有一个regularcgroup20GB的limit，已经用了13GB的page cache，我做了什么事呢？我的cgroup再申请16GB的匿名内存，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了？结果有两幅图，第一幅图是我发现cgroup的rss物理内存增加了16GB，为什么？因为我申请了16GB匿名内存，这个很正常。第二幅图就是第二个结果，page cache下降了8GB，这个差是因为有其他地方的page cache也下降了，所以才能弥补这16GB。 第三个性能陷阱，操作系统可以回收所有cgroup的page cache。我刚才讲的page cache属于每个cgroup的内存限制里面，举个例子来讲。假设你是cgroup，你有10G的limit，你现在只用了2G的匿名内存，2G的page cache，你还有6G的份额，你会觉得我才用了一点，不应该把我的page cache丢掉，但实际不是这样的。操作系统维护所有的page cache，如果别人需要新的page cache，操作系统决定丢page cache的时候会任选一个，根本不考虑你到底用了多少，也不考虑这个page cache属于谁，完全是盲目的。也就是说你作为一个cgroup，你才用了4G，你还有6G的空间，那很不幸你的2G的page cache也可能被干掉，这就会造成性能的影响，你的性能是不能预测的，因为别人会把你的东西偷走。 我做了一个实验，我有一个cgroup20GB limit，用了差不多4.8GB的page cache，另外的cgroup也开使用page cache，向操作系统申请。操作系统就决定把前一个cgroup的page cache丢掉2.6GB，同时rootcgroup也降低了5.5GB。这就告诉我们操作系统其实内部只有一个，大家如果对container稍微熟悉一点的话，page Cache有一个list，丢的时候是从list里丢最老的，这个最老的当然属于任何一个cgroup，它看到之后就丢掉，不管你是属于谁的。 第四个陷阱有点类似，我刚才讲过了page cache，另外一块就是匿名内存。道理也差不多，它不会被丢掉，但是会被swap出去到硬盘上。这个swap过程也是由操作系统完全维护的，它想swap哪个匿名内存，也是不考虑它的所有者，不考虑它属于哪个cgroup，完全是根据内部的算法。 大家看这个实验稍微复杂一点的，有两个regularcgroup都用了匿名内存。其中一个regularcgroup开始用新的内存，操作系统没有新的内存了，怎么办？它会swap掉一些匿名内存，这个swap分三块，一块是rootcgroup，另外两块是regularcgroup，都会被swap出去。我们可以看到，第一个cgroup的swap size在不断的增加，因为它被放到硬盘上去了。对于第一个cgroup的rss，因为它的内存被swap出去了，有一块被放到硬盘去了。第二个cgroup和第一块很像，也是swap越来越多，占用物理内存，它在申请匿名内存，在增加。第三个是rootcgroup的swap size也在增加。我再重复一下，重要的事情多重复几遍。如果操作系统决定swap匿名内存，它不会顾及你到底是哪个cgroup，它想swap就swap，没有人限制它。 第五个陷阱稍微有点不太一样，是关于虚拟内存地址空间的，大家可能对这个不是特别熟。这里有两个概念是有区别的，一个是Resident set size，就是它真正作用了多少物理内存，第二个是Virtual Memory，占用多少虚拟地址空间，这个肯定比物理上稍微大点。top我相信大家都用过，非常普通的命令。下面的数据就是整个系统的统计数据，重要的我用红圈画了。现在几个进程，比如说第一个进程是Java用了12G的物理内存，差不多25G的虚拟内存。这个大家可以看到，它远远超过了12G的虚拟地址空间，这个大家怎么想？可能觉得虚拟地址无所谓，其实这个会导致你的应用程序启动不起来，甚至突然死掉，为什么？因为系统里面有很多的设置，比如 overcommit，如果没有打开，整个系统的虚拟内存地址空间是有限的，有一个办法取决于你的swap size，还有你的物理内存size。这个配置有64GB的虚拟地址空间，这64BG不是一个进程的，也不是一个cgroup的，是整个系统的。有一个问题，作为一个应用程序它用多了，用了63G，那别人只有1G，那别人如果想再启动一个Java，就可能启动不起来，或者突然想多要一点内存也会死掉，因为没有了。 大家说为什么拿Java说事？因为Java在这方面是比较讨厌的。首先我还是解释一下这几个概念，第一个是Java的JVM heap，有一个小的值，也有一个大的值。小的值就是初始值，大的值就是最多不会超过的值，像这个就是5G。第二个就是RSS，RSS就是占用多少物理内存，包括堆和堆外的一些东西，像perm、meta、direct都属于堆外的内存。第三个就是虚拟内存，我有点简化了，基本上你的RSS加上glibcmemory pool。 这个表格看起来挺复杂的，我简单讲几列，我的setup的heap是5G，12核的一个机器，glibc大家都知道，如果12核乘8就是100个thread，一个thread是64M，总共就是6个G的虚拟空间，这是最大值。像这个表左边第一个列，就是应用有几个thread，我发现这个JVM有24个thread，有23个是JVM本身的thread。看最右边的一列，总共用了8.3G的虚拟地址空间，这是真正的值，其他是根据简单的方程算出来的。大家看最后两列很像，我们的理解基本是对的。要点就是大家看最后这两行值，对于50个thread或者100 个thread，基本上用了差不多12G、13G的虚拟地址空间。为什么这个值有用？还是回到整个系统的限制，整个系统的虚拟地址空间有限，假设你是 64GB的总的地址空间，如果一个就需要12G，那么顶多就是5个cgroup，而且还没考虑别人，比如操作系统。也就是说你这个服务器不管多强大，只能5个cgroup，超过5个就不行。 我们刚才讲了五个性能的陷阱，那怎么解决呢？ 1、第一个方案，把应用程序搬到cgroup里面的时候，要特别小心我们需要给多大的内存限制，这里面仔细想想还挺复杂的。一个是匿名内存，一个是page cache。匿名内存就比较简单，第一个它很准确，你用多少就是多少，一般来说会不断增加，这个最大值就是它需要的。第二个就是Linux有很多tool可以帮你看，比如top；但是page cache比较麻烦。第一你没有tool可以帮你看。第二它不是很准确的，里面又有很多问题，我举个例子，比如log，你的应用程序其实不需要这么多的 page cache，因为log写完了没人读它，丢掉就完了。同样大家应用程序启动的时候可能一开始读很多的文件，这个时候也会占page cache，同样的道理，程序运行之中其实不需要它们的。 我们提供的方法就是先把它放到cgroup里面，先放在一个测试环境里面，cgroup本身提供了很好的机制，帮你确定多少匿名内存，多少page cache。匿名内存有一个rss的统计，page cache我们是用active_?le进行统计的。 2、第二个方案就是我们叫per-touchingcgroupsmemory，既然cgroup申请内存的时候并没有拿到它的limit，那我就先拿到再说，比如说Java有一个AlwaysPreTouch，你用10G就直接10G装到内存里面，不会是且用且给你的那种状态了。再有就是把cgroupswappiness调成0，就会保护你这个cgroup的匿名内存不会被swap出去。 3、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rootcgroup进行严格的控制，讲到内存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整个系统需要更多的内存，为什么需要更多的内存？大家可能会想到我计划好一点，就两个Java，一个10GB，整个系统64GB肯定没问题，其实不是这样的，你的系统不光有你的应用程序，还有其他的东西，比如SSD，用户远程登录之后SSD来处理请求。比如你读一个很大的文件，你的SSD就会占用很多的page cache，比如你干别的事，就会占用匿名内存，这些都会放到rootcgroup里面去，所以这个完全难以控制的。要点是你对root里面的cgroup进程最好要控制一下，方法就是你把它放到单独的cgroup里面。但是仔细想想还有些小问题，你想创建一个大的cgroup，把所有的Performance放进去，还是每一个Performance放一个小的cgroup，各有利弊。 4、我们讲了很多虚拟内存的事情。虚拟内存在现在的cgroup中完全没有任何的限制，我刚才讲限制了十种资源，CPU、网络、IO等，可是没有虚拟内存的限制，我估计以后会加上。要防止每个cgroup用太多的虚拟地址，因为会影响别人，整个系统完全就不能预测了。 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，cgroups为什么这么弱，它一点都不弱，这就是它的设计，设计就是这样的。因为我们认为虚拟机器是比较慢的，启动比较慢，可能几十秒启动。但是cgroups的设置理念非常快，1秒就启动了，内存不给你也正常，给的话肯定就达不到1秒了。你既然不用，那就给操作系统用，大家知道操作系统是贪得无厌的越多越好，你用的时候我再给你，这是他的设计理念。 第二个是对system processes如何进行限制？我刚才讲的一点，你把它分成小的、大的cgroup或者几个中等的分别放到容器里，根据你们系统自己的使用情况，比如说我很少用SSHD，SSHD可能就不用管它了。 第三个，大家可能会觉得你今天讲的这些情况都非常的极端，我们根本用不着，其实也不是这样的。有一个原因，一个是极端情况真的会发生，你想想现在一个大公司会有很多的机器，就算千分之一的故障率一天也是一台机器。第二就是大家商业的SLA，一般定义的时候也是99.99%，就算有一次出问题也会影响你的商业的SLA。还有就是从APM的角度来讲，既然cgroups有这么多的特征，我建议加上这个虚拟内存使用。还有就是alert，如果有cgroup影响到别人，你要实时发alert。你要再做得好一点的，你对cgroup资源的使用，包括虚拟内存的使用也进行限制就好了。最后如果发现系统问题了，你脑子里要知道有可能是由这方面导致的。 简单的回顾一下，我今天讲的cgroupsPerformance完全是内存相关的，我认为cgroups有很多的性能陷阱，有些情况下会导致性能的问题，分几种情况，我们需要针对每种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。谢谢大家！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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